魏婉莹坐在红木椅上哭得伤心:“母后,儿臣心寒呐,皇上现下不认儿臣这个嫡妻了。”
赵太后命人将凤印呈了上来:“皇帝,哀家是后宫中人,现下凤印在哀家手里,这主,哀家是做得的。”
鹤兰因先声夺人:
“皇上,微臣以为将娴婉仪打入死牢,岂不是在告诉天下人已经将人定罪?
不妨让娴婉仪先入冷宫,也算是对前朝一个回应,也能让众人看出皇上对公正审案的决心。”
裴琰黑眸看了过来,盯着鹤兰因,一脸的阴沉。
江云娆走到正殿中间:“皇上,臣妾愿入冷宫,等待皇上查明真相。”
好险,若是鹤兰因再晚一步,裴琰又要被架上了。
前朝施压,后宫凤印又在施压,这天子身份看似权柄第一,却有被诸多桎梏锁困。稍有不慎,便是明君便昏君。
裴琰从龙台上走了下来,看着她:“想好了吗?”
江云娆点首: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臣妾心底始终都是坦荡的。更何况此事由皇上亲自盯着,臣妾不信旁人,也信皇上。”
赵太后与魏婉莹本想还说些什么,裴琰沉冷而缓慢的声色传至整个正殿:
“传朕口谕,娴婉仪……打入冷宫。”
魏婉莹唇角勾了勾,江云娆入了冷宫,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。
可是赵太后却心底有些不甘起来,冷宫而已,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,还是死牢更好,随时都可以将人弄死。
不过她想着,江家女出了这样大一件事,江家铁定会受不小冲击,皇帝也不好在此时再予江家重任,此刻正是个好时候。
赵太后道:“明日便派人押送娴婉仪离开鹭山。”
众人退去,正殿里就只剩下裴琰与江云娆二人,半月不见,好像是过了许久一般。
他走过拉过江云娆的手:“是你自己跟兰因说的吧?”
江云娆点首:“嗯。”
裴琰伸手将她鬓边散落的碎发挂在耳后:“为何?”
江云娆抿了抿唇:“臣妾的确很想要洗刷冤屈,可也不愿看见皇上日日深陷此事。
大周朝政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处,安能就为着臣妾一人掀起波澜。”
她清楚自己是在后宫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人,一年不到走至妃位,这找来的妒忌也是赤裸裸的。
裴琰心绪沉稳:“都是小事,只是你自请入冷宫一事,怎不与朕商量?”
江云娆:“与皇上商量了,定是没有结果。
臣妾心底坦荡,去冷宫不过是缓兵之计,让前朝平息怨气,同时也不耽搁查案,两全的事情,顶多过一段苦日子,认了。”
她苦笑了一笑。
裴琰一直盯着她,看见江云娆眼眶发红,就知道心底应该是委屈极了。
他素来知道江云娆性子不算特别强硬的人,内心柔软,这场风波对人的打击也是极大的:
“云娆,给朕一些时间。”
他的确需要时间,需要将大周牢牢的握在自己一人手里,势弱皇子登基,不愿抵靠世家的弊病便是如此。
江云娆点点头,扬首看着他:“嗯,臣妾会等着皇上的。”
在她听见裴琰说的那句,要袒护自己到底的话的时候,江云娆那时便已经释然了。
她在这宫里最亲的人就是裴琰,只要他相信自己,自己吃些苦头便不觉苦涩了。
次日,江云娆被禁卫军押送离开了鹭山回了皇宫,人一回到空荡荡的皇宫后,便被押入了冷宫。
只是她很惊讶的是,大周的冷宫,与她所认知到的冷宫,完全是两码事。
江云娆满是不解的看着花吟:“不是,我是准备来冷宫过清净日子躺平的,怎么就成劳动改造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