芝兰摇了摇头:
“现下整座宫殿都被圈禁了起来,外边的消息一点都没有透露进来。只是娘娘,此番是硬刚上了皇后,怕是九死一生呐。”
小欣子将茶水呈了进来,刚好听见这话:
“哼,咱们娘娘还不是九死一生!
去皇后行宫的路上,娘娘险些被设计摔下拱桥,江侍卫还特地返回拱桥出查看,他说脚底下有人在放些什么东西。”
江云娆一夜未眠,现下脑子都晕乎乎的,听见江侍卫三个字她才猛地醒了过来:“小欣子,云舟呢,我怎一直没瞧见他。”
小欣子摸了摸头,同样的疑惑了起来:
“江侍卫……哦对了,
江侍卫从拱桥出回来后便在皇后娘娘的行宫那边与奴才站在一起,
他告诉奴才,说娘娘途径的拱桥下有人拿着麻袋往拱桥下方放了不少毒蛇,那若娘娘掉了下去,定当中没了性命。
可是后来娘娘与皇后娘娘起了争执,皇后跌倒,正殿外大乱后,江侍卫便不见了,整整一日,奴才都没有见过江侍卫。”
花吟也在一边回忆着:“是的,江侍卫好像突然间失踪了,娘娘跪在殿外整整一日,奴婢都没有见过江侍卫。”
芝兰问:“娘娘,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,奴婢是真的难以相信您会去推一个身怀有孕的皇后。”
江云娆还在想江云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,也有可能是不让进入海棠山房了,她思路被拉扯回来回忆道:
“我当时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一下,整个身子就朝着魏皇后扑了过去,可我自己是没有用力的,魏皇后不至于那样用力的跌倒。”
花吟问:“击中?可当时娘娘身后没有站人啊?”
花吟记得当时魏皇后与娴婉仪是在正殿外面,底下的宫阶,
两侧是宫殿的围栏,围栏后方有一条不宽不窄的宫道,江云娆的身后是没有人的。
江云娆:“不仅如此,我还看见她身边的婵娟是接住了魏皇后的,明明只是身子倾斜了下去,根本不会坠地的,可怎么还是坠地了呢?”
芝兰沉声道:“这件事疑点太多了,应对起来很是棘手。
但有一点值得肯定,就是皇后娘娘决不会用腹中孩子去谋害娘娘,这买卖不划算的。
那若是这样,就一定还有站在暗地里的幕后凶手。”
江云娆掀开自己的裙摆,背对花吟与芝兰站着:“你们看看我退后有什么?”
花吟猛地一惊:“娘娘膝盖弯后有一团严重的淤紫,两边都有呢!”
芝兰:“还真有,所以娘娘才说自己是被东西击中,这东西力气看来不小,娘娘没站稳就扑了出去。
所站在底下的嫔妃们便看见娘娘推了皇后,这是障眼法!”
江云娆将裙摆放了下来,眼神已然幽凉:“我想明白了。”
她冷声道:“芝兰说得没错,但是从这身上的痕迹就可以推测出,一定有人藏在我身后方的。
当时我身后的确没有宫人站着,但我身后不远处就是宫殿围栏的转角,若有人埋伏在那里,也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。”
芝兰分析着:“对,极有可能是娘娘推测的那样,他们这么做,就是为了有目击证人,到时候娘娘想要有反驳都没有机会。”
江云娆手肘撑在小茶几上,扶额道:
“我去大寺走一趟想来是肯定的了,这件事,比我想象的棘手。
最后是魏皇后没有个什么万一,若是有的话,即便不是我有意的,只要这人是折在我手里,那也是滔天的罪过。”
她起身走到窗台前,看着一缕刺眼的阳光从窗外落了进来,海棠山房前庭那颗大榕树下的蝉鸣轰鸣了起来,